漢武帝外傳個人譯注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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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8-13 22:49:28

尹先生諱軌，字公度，太原人也。以晉元熙元年入南陽太和山中，以諸要事授其弟子河內山世遠（1）。延先承少君劫，初以靈飛術傳薊子訓，子訓亦受傳神丹經。

薊遼字子訓，齊國臨淄人，李少君之邑人也。少仕州郡，舉孝廉，除郎中。又從軍，拜駙馬都尉。晚悟治世俗綜理官無益於年命也，乃從少君學治病作醫法。漸久，見少君有不死之道，遂以弟子之禮事少君而師焉。少君亦以子訓用心專，知可成就，漸漸告之以道家事。因教令胎息、胎食、住年、止白（2）之法。行之二百余年，顏色不老。在鄉里與人信讓從事，性好清凈，常閑居讀《易》，時作小小文疏，皆有意義。少君晚又授子訓無常子大幻化之術（3），按事施行，皆效。

曾見比舍家抱一兒，從求抱之，失手，兒墮地即死。其家素尊敬之，不敢有悲哀之色而埋之，謂此兒命應不成人。行已積日，轉不能復思之。子訓因還外，抱兒還家，家人恐是鬼，乞不復用。子訓日：但取無苦，故是汝兒也。兒識其母，喜笑欲往，母乃取之，意猶不了。子訓既去，夫歸共往掘視，所埋死兒定器中有泥兒，長六寸許耳。此兒遂長大。又諸老人發畢白者，子訓但與之對坐共語，宿昔之問，則明旦皆發黑矣。亦無所施為，為黑可期一年二百日也。亦復有不使人發黑者，蓋神幻之大變者也。

譯文:

尹先生名軌，字公度，是太原人。在晉朝元熙元年進入南陽太和山中，把諸多重要的事傳授給他的弟子河內人山世遠。說要先承受道士的災劫，開始把靈飛術傳授給薊子訓，薊子訓也受到了神丹經的傳授。

薊遼字子訓，是齊國臨淄人，李少君的同鄉。年輕時在州郡里做事，舉孝廉后，升官郎中。又從軍，升官駙馬都尉。后來明白了治理世俗總攬官事對延年益壽沒用，就跟著少李君學治病作醫法。時間久了，發現李少君有不死之道，就用弟子之禮儀服侍李少君拜他為師。李少君也覺得薊子訓用心專一，知道他可以成就長生，慢慢的告訴他道家的事。就教他胎息、胎食、住年、止白之法。學了二百多年，容顏不老。在鄉里給人寫信讓他做事，性情喜好清凈，經常閑著沒事就讀《易》，經常寫一些短小的注釋，都是有意義的。李少君后來又教了薊子訓無常子的大幻化之術，按照步驟施法，都有效果。

薊子訓曾經見到隔壁鄰居抱著個孩子，跟上去請求抱一下，結果失手了，孩子掉到地上馬上死了。那家人家一直很尊敬他，不敢露出悲哀的表情埋了孩子，說是這孩子命里注定無法長大。這件事已經過去好多天了，已經不能在思念他了。薊子訓因此回來拜訪，抱著孩子回家了，家人怕孩子是鬼，請求薊子訓不要再來了。薊子訓說：“拿去別怕，就是你的兒子?！毙『⒄J出了母親，笑著想去媽媽那里，母親于是接了過來，心里還是有些芥蒂。薊子訓走了以后，夫歸一起去掘開墳墓看看，他們之前用來埋葬死去兒子的棺材里有個泥塑的孩子，長六寸許耳。這個孩子后來就長大了。又有諸多滿頭白發的老人，薊子訓只要和他們面對面坐著說過話，一晚上過去，到了第二天早上（老人的）頭發都黑了。他也沒做什么，變黑的持續時間長達一年二百多日。也有再不然人頭發變黑的，大概這是神幻之術造成的大改變吧。

注釋：

1河內山世遠：山世遠，又名山煉師，號“太和真人”。太和山就是武當山。

《懷慶府志》記載：山世遠為河內（今河南）人，師出尹軌，后受戴孟先生法，在武當山修煉20余年，每天晚上睡覺前，臥讀《黃庭內景經》一遍，然后入眠，能夠自煉其魂魄?；昶侵竷鹊っ~?；暝谔煨?、屬陽，也指元氣元神；魄為識神，屬陰，為沉濁之氣。學道人煉盡陰魄即為純陽。古人有以陰陽論魂魄者，有以五行、五藏、鬼神、志氣、思量和記憶、知覺與形體、生成之先后論魂魄者，不一而足，各自都能說出一番道理。從此，可以看出武當山成為道家思想研究中心的端倪。

古代史科記載，山世遠在武當山行此法21年后，得道“升仙而去”。

2胎息、胎食、住年、止白：

胎息，是一種心性與命所達到無念無為之表現。

語見《抱樸子·釋滯》：“得胎息者，能不以口鼻噓吸，如在胞胎之中。”就是說不用口和鼻子呼吸，如在孕胎之中，即是胎息?？诒侵皇呛粑T戶，丹田為氣之本源，圣人下手之處，收藏真一所居，故曰胎息?！睂嶋H上是說通過意念誘導的一種高度柔和的腹式呼吸方法。

《云笈七簽》曰：“人能依嬰兒在母腹中，自服內氣，握固守一，是名胎息?！?/p>

胎食，通稱咽津，即吞咽口津。出自《后漢書·方術列傳》：：“悉能行胎息、胎食之方，漱舌下泉咽之，不絕房室。”書中列舉了曹操時的上黨王真人，因行此法，年且百歲，視之面有光澤，看起來還沒有五十歲。

住年，指青春留住,永不衰老。

止白，未知，個人猜測為斷絕夢遺。

3無常子大幻化之術：《列子》，昔老聃之徂西也，顧而告予曰：有生之氣，有形之狀，盡幻也。造化之所始，陰陽之所變者，謂之生，謂之死。窮數達變，因形移易者，謂之化，謂之幻。造物者其巧妙，其功深，固難窮難終。因形者其巧顯，其功淺，故隨起隨滅。知幻化之不異生死也，始可與學幻矣。吾與汝亦幻也，奚須學哉。

京師貴人聞之，莫不虛心欲見子訓，而無緣致之。子訓比居有年少為太學生，於是諸貴人共呼語之：卿所以勤苦讀書者，欲以課試，規富貴耳。但為吾一致薊子訓來，能使卿不勞而達。書生許諾，乃歸，親事子訓，朝夕灑掃，立侍左右，如此且二百日。

子訓語書生日：卿非學道者，何能如此？書生日：忝鄉里末流，長幼之道，自當爾。子訓曰：何以不道實而作虛飾邪？吾以具知卿意，諸貴人欲得見我，我亦何惜一行之勞而不使卿得榮位乎？便可還語諸人，吾某月某日當往。書生甚喜，到京師具向諸貴人說此意。到期日，子訓未行，書生父母憂之，往視子訓。子譏曰：恐我不行邪？不使卿兒失信，當發。以食時去所居。書生父母相謂日：薊先生雖不如期至，要是往也。定后日書生歸，推計之。子訓以其日中時到京師，是不能半日，行千余里。

既至，書生往見子訓。子訓問書生曰：誰欲見我者？書生日：欲見先生者甚多，不敢枉屈，但乞知先生所止，自當來也。子訓日：不須使來，吾尚千余里來，寧復與諸人計此邪？卿今日使人人盡語之，使各絕賓客，吾日中當往臨，時自當擇所先詣。書生如其言語貴人，貴人各灑掃。

譯文：

京師的貴人聽說了，全都虛心想要求見薊子訓，但很少能見到他。有個子訓的鄰居少年現在是太學學生，于是貴人們都和他說：“你發奮讀書，不就為了通過課業考試，取得富貴功名罷了。只要你能把薊子訓為我們請來，我們可以讓你毫不費力地得到富貴功名。”書生答應了，就從太學回到家鄉，專門侍奉薊子訓，每天打掃清理，站在他身邊服侍，這樣干了兩百天。

薊子訓對書生說：“你不打算學道，這樣賣侍奉我圖什么呢？”書生說：“忝為鄉里最年輕的，依照長幼有序的原則，自是應該服侍您。”薊子訓說：“你為什么不說實話還在掩飾呢？我已經完全知道你的意思，是那些貴人想見我一面，我怎么能吝惜跑一趟的辛勞不讓你得到官位呢？你回京城去和他們說，我某月某日一定去?！睍芨吲d，回到京城告訴貴人們薊子訓某天會來京城見他們。

到了約定的那天，薊子訓并沒動身出發，書生的父母很著擔心，跑去看薊子訓，薊子訓嘲笑著說：“你們是怕我不走了嗎？不讓你兒子失信，我是要走了。差不多食時到書生哪里?！睍改缚戳丝磳Ψ秸f：“薊先生雖然不是按時到，也是要去了?！毕胫筇鞎骄┏牵扑阋幌?。薊子訓說他中午到京城，差不多不半天，就要走一千多里。

薊子訓已經到了京城，書生去見了薊子訓，薊子訓問書生：“都有誰想見我？”書生說：“想和先生見面的人太多了，他們怕白跑你家一趟，他們知道你來到京城，會不請自來的?！彼E子訓說：“不需要他們上門找我，我幾千里地來京城都不嫌勞累，現在還和他們計較幾步路的事情嗎？你今天去告訴所有那些想見我的人，讓他們謝絕自己家中的賓客，我中午會到他們各家登門拜訪的?！睍阉E子訓的話告訴了貴人們，他們都把家打掃干凈

到日中，子訓往凡二十三處，便有二十三子訓，各在一處。諸貴人各各喜，自謂子訓先詣之。定明日相參問，同時各有一子訓，其衣服顏色皆如一，而論說隨主人諮問，各各答對不同耳。

主人并為設酒食之具以餉子訓，皆各家家盡禮飲食之。於是遠近大驚，諸貴人并欲詣之，子訓謂書生日：諸人謂我當有重瞳八采，故欲見我。我亦無所道，我不復往，便爾去矣。適出門，諸貴人冠蓋塞道，到門，書生言適去東陌上，乘青騾者是也。於是各各走馬逐之，望見騾徐徐而行，各馬逐之不及。如此行半日而常相去．一里許，不可及，乃各罷還。子訓既少君鄉里弟子，微密謹慎，思證道奧，隨侍明匠，將足甄綜眾妙矣。

譯文：

到了中午，薊子訓要去拜訪的人家有二十三家，于是就有二十三個薊子訓，各自前往一家。每位貴人都很開心，自以為是薊子訓先到來拜訪。約定好第二天碰頭后互相問薊子訓什么時候登的門，這才知道同時各有一個薊子訓來訪，說到和他說的話卻是隨著主人的問答，給出了各不相同的回答。

貴人們一起設置酒水食物來酬謝薊子訓，都是傾盡各家的禮儀來招待他。于是無論遠近的人都驚訝于薊子訓的能力，諸多貴人都想來見他，薊子訓對那書生說：“人們都說我眼里有四個瞳孔八種顏色，所以想見見我。我既不會和他們談論道術，我也不會再去見他們，我該走了?！?/p>

薊子訓剛走，貴人們就乘車騎馬來見他把路都堵塞了。眾人來到門口，書生告訴貴人們薊子訓剛去東邊小路上，騎騾子的那人就是。于是貴人們立刻騎馬追趕薊子訓，怎么追也追不上，這樣追了半天也總是距薊子訓的騾子一里路，始終追不到，只好各自回來了。薊子訓是李少君的有同鄉人，思維縝密性格謹慎，思考和證明道法的奧秘，又跟隨了名師，就足以甄選綜合眾多的玄妙了。

王真字叔堅，上黨人也。少為郡吏，年七十乃好道。尋見仙經雜言，說郊問人者，周宣王時郊問采薪之人也，采薪而行歌日：巾金巾，入天門，呼長精，嗡玄泉，嗚天鼓，養泥丸。時人莫能知，唯柱下史曰：此是活國中人，其語秘矣。其人乃古之漁父也。何以知之？八百歲人，目瞳正方，千歲人，目理縱采。薪者乃千歲之人也。

真讀此書而不解其旨，遂搜問諸所在道士，經年而遇有解其旨者，語真曰：此近淺之術也，為可住年反白而已耳。乃語訣云：巾金巾者，恒存肺氣入泥丸中，徐徐以繞身，身常光澤。嗡玄泉者，漱其口液而服之，使人不老。行之七日，有效。嗚天鼓者，朝起常叩齒三十六下，使身神安。

又夜怛存赤氣，從天門入，周身內外，在腦中變為火，以墦身，身與火同光。如此存之，亦名曰煉形。泥丸，腦也。天門，口也。習閉氣而吞之，名日胎息。習漱舌下泉而咽之，名曰．胎食。行之勿休也。真受訣，施行胎息、胎食、煉形之方，甚有驗。斷谷二百余年，肉色充美，徐行及馬，力兼數人。

譯文：

王真字叔堅，是上黨人。年輕時曾為郡吏，到了七十歲的時候才好道求仙。他曾經在各種經書中找到些記載說：有一位郊間人，是周宣王時郊外采薪之人，采薪時一邊走一邊唱道：“巾金巾，入天門，呼長精，嗡玄泉，嗚天鼓，養泥丸。”當時沒有人知道這些話是什么意思，唯有柱下史道：“這采薪人是活國人，其語暗藏玄機啊。他就是古時的捕魚老人。我為什么知道呢？因為八百歲的人，眼目瞳孔是正方形的，千歲的人，眼睛上的紋理是豎直的。這位采薪人是千歲之人啊?！?/p>

王真讀完此書，仍然不明白其中奧旨，便逐一詢問附近的道士。經年累月后終于遇到有明白書中隱語之人，那人對王真道：“這只是淺近之術罷了，可以延年駐世，白發反黑而已。”于是告訴王真其中秘訣：“巾金巾者，就是恒存肺炁入于泥丸之中，令其徐徐環繞周身，如此可令肌膚光澤；噏玄泉者，就是以唾液漱口而服之，可以令人不老，七日便可見效；鳴天鼓者，就是清晨起床后叩齒三十六下，可以令身神安定；夜間常存赤氣，從天門入于周身內外，在腦中變為火，用以燔燒周身，身與火同發光亮，如此行之，也叫做煉形；泥丸就是指腦，天門指口，練習閉炁而后將炁吞咽而下，叫做胎息，以唾液漱口而服之，叫做胎食，你可依法行之，不要懈怠。

還有要在夜間常存赤氣，從天門入于周身內外，在腦中變為火，用以燔燒周身，身與火同發光亮。如此行之，也叫做煉形。泥丸就是指腦，天門指口，練習閉炁而后將炁吞咽而下，叫做胎息，以唾液漱口而服之，叫做胎食。依法行之不要懈怠?！蓖跽鎸W到法訣，便依法勤行胎息、胎食、煉形，效驗顯著。斷食二百多年，肌膚光澤美麗，徐徐而行便可追上奔馬，有數人的力量。

自嘆日：我行此術唯可不死，豈及神丹金玉之方邪？乃師事薊子訓，子訓授其肘后方（1）也。魏武帝聞之，呼與相見。見似年可三十許，意嫌其虛詐，定校其鄉里，皆異口同辭，多有少小見真者，乃信其有道，甚敬重之。部孟節師事真十數年，真以蒸丹、小餌法（2）授孟節，得度世。鄉里計真已四百歲。

后一旦將三少妾登女幾山，語弟子言合丹（3）去，遂不復還。真一日行三百里。孟節能含棗核以不食至十年，又能閉氣不息，身不動搖，若死人，可至百日、半歲。亦有家室。此法是真所習郊間人之法也。孟節為人質謹不妄言，魏武帝為立茅舍，使領諸方士。晉惠、懷之際，人故有見孟節在長安市中者。魏武帝時亦善招求諸方術道士，皆虛心待之，但諸得道者，莫肯告之以要言耳。

譯文：

王真嘆道：“我修行此術，只可以不死而已，又怎比得上神丹金玉之方呢？”于是拜薊子訓為師，薊子訓傳授給了王真肘后方。魏武帝聽到此事，傳召王真前來相見。見到王真不過三十來歲模樣，心里懷疑他是偽詐之徒，便派人去他家鄉查探，王真家鄉人對此事都異口同辭，有很多人都是從小時候便見過王真，魏武帝這才相信王真確然有道，對他禮敬有加。有郤孟節這個人用對待師傅的禮儀侍奉王真十多年，王真把蒸丹、小餌法傳授于他，使其度世。鄉里人計算王真已經四百多歲了。

后來一日，王真帶著三位年輕少女登上女幾山，對眾弟子說要去煉丹，便一去不回。王真能一日行三百里。郤孟節能含棗核，十年不食，又能閉炁不呼吸，身不動搖，如同死人一般，可以保持百日到半年的時間。郤孟節也有家世，他所修習的就是王真學到的采薪人之法。郤孟節為人質謹不妄言，魏武帝專門為他修筑茅舍，讓他領導其他各位方士。晉惠帝、晉懷帝的時候，還有人曾見到郤孟節在長安的集市中。魏武帝也好道希仙四方招募方術道士，都虛心以待，只是那些得道之人，不肯把道法秘言相告于魏武帝。

注釋：

1肘后方：晉葛洪曾撰醫書《肘后備急方》簡稱《肘后方》意謂卷帙不多﹐可以懸于肘后。后因借以泛指隨身攜帶的丹方。

2蒸丹、小餌法：即制作服食丹藥。

3合丹：調制丹藥。

《南史·隱逸傳下·鄧郁》：梁武帝敬信殊篤，﹝鄧郁﹞為帝合丹。

劉京字太玄，南陽人也，漢孝文皇帝侍郎也。后棄世從邯鄲張君（1）學道，受餌朱英丸方（2），合服之，百三十歲，視之如三十許人。后師事薊子訓。子訓授京五帝靈飛六甲十二事、神仙十洲真形、諸秘要，京按訣行之，甚效。能役使鬼神，立起風雨，召致行廚，坐在立亡。而知人吉兇期日，又能為人祭天益命，或得十年，到期皆死。其不信者，至期亦死。周流名山五岳，與王真俱行悉遍也。

魏武帝時故游行諸弟子家，皇甫隆聞其有道，乃隨事之。以云母九子丸及交接之道二方教隆，隆按合行服之，色理日少，發不白，齒不落，年三百余歲，不知能得度世不耳？魏黃初三年，京人衡山中去，遂不復見。京語皇甫隆日：治身之要，當朝朝服玉泉，使人丁壯，有顏色，去三蟲（3）而堅齒也。玉泉者，口中液也。朝未起，早漱液，滿口乃吞之。琢齒（4）二七過，如此者三，乃止，名曰煉精，使人長生也。夫交接之道（5）至難，非上士不能行之。乘奔牛驚馬，未足諭其瞼墜矣。卿性多淫，得無當用此自戒乎？如京言，慮隆不得度世也。

漢武帝外傳竟

譯文:

劉京字太玄，是南陽人，是漢朝孝文皇帝的侍郎，后來他歸隱山林師從邯鄲人張君學道，張君把朱英丸的方子傳授給了劉京，劉京服下之后，都一百三十多歲了，看上去還跟三十歲的人一樣。后來，劉京又師從薊子訓。薊子訓傳給了劉京《五帝靈飛六甲十二事》、《神仙十洲真形》等等諸多秘要，劉京按照道法修煉，非常有效。能夠驅使鬼神，呼風喚雨，預知天下大勢。他知道人的吉兇日期，又能幫別人祭天增壽，獲得十年的壽命，到了時候就死。不信他的人，到了他預言的日子也死了。他周游五岳和名山，和王真一起全都走遍了。

魏武帝時劉京經常會去弟子家里弘道，皇甫隆聽說劉京有道法，就一直跟著服侍著他。劉京就把云母九子丸及交接之道二方傳給了皇甫隆，皇甫隆按照劉京教導服用丹藥，他的容貌也變年輕了，頭發不白，牙齒也不掉落，活了三百多歲，但是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成道。魏黃初三年，劉京進入了衡山，自那以后就再也沒出現過了，劉京臨走前跟皇甫隆說：“長生之道的關鍵，在于每天早上服下玉泉，可以強身健體，而保住容貌，祛除三尸蟲讓牙齒堅固。玉泉就是嘴里的唾液。每天早上起床前，用唾液漱口后咽下去。琢齒十四下，如此反復三次，稱為煉精，可延年益壽。交接之道非常難，不是賢明的人不能夠好好施行，乘著狂奔的?；蚴潜惑@嚇到的馬，都不足以比擬它的危險性。你性情好色，一定要自己小心謹慎啊！”和劉京說的一樣，皇甫隆還是沒能成仙。

《漢武帝外傳》結束

注釋：

1邯鄲張君：晉·葛洪《神仙傳》卷七：劉京，漢文帝時侍郎，從邯鄲(今河北邯鄲)張君學道。

梁·陶弘景《真誥》卷一o：魯女生、邯鄲張君今皆在中岳及華山。

《真誥》卷一三：趙威伯，東郡(在今河南濮陽南)人，少好道，師邯鄲張先生。

◇按：其人出處不詳，諸仙傳所載，僅此而已。

2朱英丸方：長生不老藥的一種，《神仙傳》里有好幾位仙人是吃了朱英丸的。

靈壽光是扶風郡人，他七十歲時，得到了配制朱英丸的神方。吃了朱英丸，他變得非常年輕，看上去不過二十歲。到了漢獻帝劉協建安元年（即公元196年，）靈壽光已有二百二十歲了。

注：道教相承次第錄，謹按《云臺治中內錄》言：太上老君傳授《云臺正治官圖》，《治山灶鼎》等得四十一代相承。具人名代數如后：

……

第二十代東海郭延延授三十人。唯一人系代：靈壽光?！　?/p>

第二十一代靈壽光壽光本外國人。授十八人。唯一人系代：何述。